圆悟克勤：只要檀郎认得声

时间:2016-09-02    来源:赵朴初研究会 

    佛果圆悟克勤禅师外出参学，生了一场大病，病好了，立即回到黄梅东山，依止五祖法演禅师。法演非常高兴，让他作了侍者。

    半个月之后，适逢当地有个官员陈某解印还蜀，来向法演告别，并向法演求教禅法。

    法演说：“当官的年轻人，曾读小艳诗否？说起这禅法么，有两句颇相近，‘频呼小玉元无事，只要檀郎认得声’。”

    小玉是吴王夫差的女儿，后一般指侍女；檀郎是晋朝潘安小名，后指美男子。意思是说，小女子我这样频繁地叫小玉，其实没事，只要檀郎听得出我的声音，就如同我在身边。这里把小女子比作人的自性，而檀郎比为现实中的人，自性无时不在展现，只不过人听不到其声音而已。

    陈某一听，不知所云，只知喏喏地回应着。

    法演说：“你听仔细了。”

    当时，克勤正侍立于侧，听到这两句诗，恍然有省。

    陈某走后，克勤问法演禅师：“刚才我听和尚举小艳诗，当官的会吗？”

    法演摇摇头道：“他只认得声。”

    克勤问：“只要檀郎认得声。他既认得声，为什么却不是？”

    法演说：“如何是祖师西来意？庭前柏树子呢！”

    克勤也有些迷惑了，便走出丈室。这时，正好看见一只鸡飞上栏杆，鼓翅而鸣。克勤自言自语道：“此岂不是声？”

    于是克勤便袖里笼着香，重新入丈室，向法演禅师报告他刚才所得，呈偈曰：“金鸭香销锦绣帏，笙歌丛里醉扶归。少年一段风流事，只许佳人独自知。”

    这里，克勤以艳诗的形式，比喻参禅之过程，这种对禅的感悟，只能“独自知”了。师徒皆以艳诗说禅，也还有警诫世人切不要过分着于五彩缤纷的世相之意吧？

    法演一听，知道他已经开悟，非常高兴，说道：“佛祖大事，不是劣器之人所能知会的，我真为你高兴。”

    因为门庭日渐兴盛，法演命众又新建了一座东厨，地基上有一棵大树，长得非常茂盛，但是对建厨房有所妨碍。当时克勤负责寺务，法演事先嘱咐说：“这棵树即使碍事，也不能砍。”可是后来克勤还是让人把那棵树砍掉了。

    法演非常生气，举着拄杖追打克勤，克勤连忙逃避。

    就在跑的过程中，克勤突然猛省：“这就是临济的方法！”于是便停下，接过法演手中的拄杖，说道：“老贼，我认得你。”打破外障，便认得了自性。

    法演一听，哈哈大笑，从此便与克勤禅师分座接众。